记。
反正韦叶痕以天一阁主身份出现时,从未露过真容,见过他的七个人可以画出八张不同的画像。
董阡陌知道,不管韦叶痕如何易容变装,他的腰带扣上都会做一个特殊记号,方便他的手下能认出他,听候调遣。
于是佩有腰带扣的董阡陌大摇大摆地走进北麓客栈,让小二唤出十个人来,把后面跟踪她的两名公主府卫士胖揍一顿。
小二早已习惯了阁主的精妙易容,不论什么形容出现,小二都不觉奇怪,当下听从了吩咐,带人出去干架。
董阡陌乘机从客栈后门离开,假扮韦叶痕,与那一帮杀手相处一刻,对方肯定能瞧出破绽来,脸可以改变,武功却不会缩水,从她的步伐和呼吸中都能发现她是假阁主。
在一间成衣铺,再次换回女装,雇了轿子和马童,让马童牵上马,先乘轿去京兆府外面候了片刻,然后见一抹娇小的葱绿身影走了出来。
“五妹,我来接你呢,快快上轿吧。”
轿帘一掀,露出一只明亮的眼睛,温和地看向董怜悦。
董怜悦大吃一惊地问:“四姐?!你到底去哪里了?可让我好找!”
董阡陌道:“上来再说,我猜你饿了,给你买了热乎乎的包子,来吃一个吧。”
董怜悦正是腹中空空如也的时分,上轿就捧着纸袋吃了起来,仍追根究底地问:“为什么四姐让我去树林里找藻郡王,你自己却跑得连影子都没了?抛下我一个人,吓得我够呛!”
“五妹你怎么回城的?”董阡陌问。
“哦,”董怜悦道,“是那个给咱们驾车的车夫觉得马车遇上鬼打墙了,就去京兆府报官,京兆府的官差一直追到城外,我上去说了我是太师的女儿,就跟他们的车回来了。四姐你还没说你去哪儿了呢?”
董阡陌嘘了一声,才道:“小声点儿!如果你不想如欧嬷嬷那般下场,往后可别向人提及咱们这趟出门的见闻!”
董怜悦唬了一跳,手里的包子都滚了。
她不确定地问:“可衙门里的人说,欧嬷嬷是得急病死的……”
董阡陌压低声音道:“欧嬷嬷何等健壮的人,她什么时候不病,偏遇见那人之后病死,谁能相信她是正常死亡?”
董怜悦目瞪口呆:“是,是那个人杀了她……”
董阡陌道:“这下你总该信了吧,那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咱们侥幸逃得一命,应该把曾经见过他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董怜悦用力地点一点头。
一时在董府外停了轿,从角门进去,再换乘软轿,仆妇们一见是两位小姐,连忙抬起轿子往老夫人的宜和园走。
软轿里,董怜悦担心地问:“咱们这趟出去,死了欧嬷嬷,父亲和三姐都没讨回来,怎么跟老祖宗说呢?”
董阡陌道:“这个无妨,我听说豫章王府世子已醒过来了,父亲与三姐都轮不着咱们操心了。”
董怜悦吃惊地问:“真的吗?不是死了吗?”
董阡陌耸肩:“皇家的事儿,纷纷扰扰的,谁说得清呢?”
宜和园外,李嬷嬷闻讯迎出来,笑眯眯地说:“四小姐五小姐可回来了,老夫人就差亲自往王府找去了!”
董阡陌歉然地笑道:“宇文小姐太过好客,非得留我们吃了午饭才放我们回来。”
董怜悦也硬着头皮说:“是呀,从没见过那样好客的小姐。”
董阡陌问:“父亲回来了吗?”
李嬷嬷道:“前院小厮来报过了,老爷早晨匆匆回了一趟府,就去上朝了,多亏四小姐你有办法!”
董阡陌推辞道:“哪有,是藻郡王的面子大,一跟宇文小姐说项,就化解去两家的误会了。”
边说边走,来到正堂,映入眼帘的是堂下摆的一把金丝楠木瘦月古琴。
琴边一位绝美的少女,肤若凝脂,容光明艳,头戴金钏玉梅步摇,步摇上一圈细碎的蓝珍珠,直垂到她的额际,矜贵端秀。双耳戴了明珠铛,粉颈挂着冰石串珠,一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