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臣子可以随意置喙的。
只是这么一来,却苦了北京城里的各大治安机构了,从顺天府到五城兵马司,乃至锦衣卫,都在接到这份旨意后就开始对京城的治安进行了严格把控,务必要确保这一段时日里北京城的太平,不能让天子此番出宫的行为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差错。
锦衣卫这边,在知道此事后,便停下了日常的操练,然后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派出缇骑满城地进行巡视。只要是发现有任何可疑之人,便当场将人拿下,根本就没有盘问一说。
只短短四五日工夫,就有不下百来名形迹可疑之人被逮捕进了诏狱,暂时是不会放他们出去了。
而到了夜间,锦衣卫更是派出百多人的队伍在主要街道上巡哨,只要有任何一个身上没有佩戴相关腰牌或证明的人在外流连,那么无论其是什么身份,都会被锦衣卫直接拿下,送进诏狱进行严格审讯。
其实何止是锦衣卫这里,其他几个衙门也是一般的紧张肃穆,生怕闹出一丁点的疏漏,从而让自己担下天大的干系。
于是在进入十一月后,原来还算热闹的北京城突然就变得冷清起来,尤其是到了夜间宵禁开始后,街上除了那些巡哨的人马外,几乎都见不到什么人影了。这还大大影响了教坊司等相关娱乐场所的生意,只是在此大势下,这些人也不敢反对,只好苦忍,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尽快过去,天子能早些进香。
十一月初三,子时。北京南城。
已入冬月的北京城里寒风凌冽,尤其是在这么个深夜,纵然没有雨雪,天气也严寒得让人直打哆嗦,只想躲在生着
火炉或火炕的家中。
不过,身在官场,有许多事情都不能如人所愿,即便是这等天气,这样的深夜,该做的差事还是得做,巡夜的事情也不能停了。
一队十多人的锦衣卫就这么点着火把灯笼,缓慢地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看有没有那躲藏在黑暗里的马车之类的犯禁之人。
就在前两日里,他们便在城东一条胡同里找到了一辆藏于其中的马车,结果便逮捕了几名出来寻欢的纨绔,算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今日领队的正是赵杰,他倒不是太惧严寒,依然挺胸抬首地往四下里张望着,只是这都快巡视了一个时辰了,也不见任何人影,倒让人感到了一丝无聊。
这时,一名下属便忍不住开了腔“赵百户,你说现在京城里还会有那不开眼的家伙敢犯宵禁么?这几日下来,可有不少人因此被咱们给逮去了。就算不落到咱们手里,被顺天府,兵马司的人拿了去也没好果子吃啊。”
“是啊赵百户,其实小的以为如今那些人早乖觉了,又怎会再犯宵禁呢?咱们不如早些回去吧,这天也怪冷的,弟兄们都快受不住了。”又一名下属附和道。
赵杰略皱了下眉头,责备道“我们既然身负上命,自当尽力而为,岂能躲懒?哪怕如今京城里真已无人再敢犯禁,我们也该把差事办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总是不会错的。”
见他沉下了脸来,那几个想要躲懒的家伙只得悻悻地闭了嘴。没法子,如今锦衣卫里的号令可比之前要严厉得多了,要是真让人发现他们偷懒,下场可很不好,就此丢了差事都有可能。
说着话间,几人已转过了一个街道拐角,然后所有人都是一愣——只见前方大街上,居然有个人影正在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好像是喝醉了一般。
这可太难得了,他们今晚在外巡哨除了遇到了两批其他衙门的巡夜队伍外,就没再遇到一人。在一愣后,便有几人大喝一声“什么人?竟敢干犯宵禁,可有夜行腰牌么?”说话间,就已赶了上去。
照着一般的情况,有人犯了宵禁被锦衣卫发现喝问,要么就会心虚逃跑,要么就会束手就擒,可结果此人的反应却完全不同,他居然就跟没发现前头有人,也没听见叫喊声般,继续脚步蹒跚地往前走来。
看到这一幕,赵杰的眉头就是一皱,难道这家伙竟醉得如此厉害,还是说另有什么缘故?
正当他欲开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