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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飞仙般的一句,让殿内许多人都险些没把住笑出声,而徐翰却恍若未闻,继续道,“我看,你不仅是脑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年纪轻轻怎么浑身是病?这可不行啊裴少卿,杨相公方才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你居然还不懂?你是怎么做到少卿的?吏部顾尚书今日告病不来,是被你气的吧?”
“…………”裴桦目瞪口呆,简直要气炸了。
徐翰则压根不在意他那几欲吃人的目光,继续道,“来,我今日便给你讲讲课。杨相公方才说,吏部的优待是为了笼络南苑学子。那我问你,南苑都开授什么课你可知?”
裴桦顿时语结。
&连南苑开授什么都不知,你说那一通说个屁啊!”徐翰袖子一捋,“我真是不懂你们裴家人每日究竟在干什么,你说说,啊,同样是家中有南苑子,我徐翰就知我儿子徐衿学了什么,你一个当二叔的,你居然不知裴小侯爷学了什么?你过问过他的功课吗?关心过他是否遇到过难题吗?一看你就没有。来,我告诉你。南苑开授六门主课,礼乐御射书术,君子六艺,其余大小偏门课程上百种,知道了?”
他一脸嫌弃,“亏得你还出身裴氏宗族,我且问你,你少时有曾像我儿子那般严苛地学过君子六艺吗?有随时随地被各种夫子拉去学什么占星、卜算、工艺、裁缝、烹饪、宗教……这些吗?你没有。那我再问你,你家中,可有出过大儒?出过名士?”
&是自然!”裴桦总算找到了理直气壮之处。
&我再问你,你家的大儒名士,每一个都出仕了吗?”徐翰问。
裴桦一愣,仔细想了想,不由睁大眼睛。徐翰见状,撇嘴,“没有吧?知道为何吗?裴少卿,容兄今日在此劝你一句,有空多去国子监走一走,感受一下治学熏陶,别每日无事就在家里勾心斗角。为何那些大儒名士们后来都不出仕?依我看,就是因为他们学得太多,太深,太想走遍天下而受不得拘束了。”
&苑聚集天下名士大儒,号召之力从何而来?百姓吗?不,是朝廷,是皇上。”徐翰向老皇帝方向拱了拱手,“朝廷招揽南苑学子,皇上赏识他们,让他们一身学识得已为国而效,每一件政事都落之民众,继而又从民众反哺朝廷和南苑书房。南苑名气越高,名臣越多,南苑能聚集的大儒名士就越多,学子也就越多,从而能为朝廷而用之人也越多。这就是原因。懂了没?”
裴桦:“……”
&再告诉你。”徐翰还没说够,“早在吏部的优待诏令下达前,先皇武陛下便在命人编修魏律时特下过另一令,即,对有识有才之士,朝廷招揽后,不必拘泥官制。此何意?你一句轻描淡写废律说的轻松,若按你所说,苏舍人苏奕,按规矩是要连降三等的你知道吗?”
裴桦:“…………”
&有……”徐翰居然还要继续。
&御史,差不多了。”杨霖不得不出声打断他。
徐翰话到嘴边猛地停住,顿了顿,勉强点头,“那不说了。”
他一停,殿内不少人都悄然松了口气,就连老皇帝都一副得救了的模样。不过这样一来,殿内再次变得安静至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徐翰说得太起劲,居然半晌都没人能提起说话的劲头。
良久,沉默至今的苏怀远终于慢吞吞出列,“陛下,关于是否取消南苑十八子的吏部优待一事,不如让臣回头与吏部再自行商议如何?如今筛考文试尚未开始,说这些太早了些。”
&老皇帝也累了,“回头写个折子递上来。”
&遵旨。”苏怀远恭敬道。
&了,今日就这样,散了吧。”老皇帝疲倦地摆摆手,撑着几案起身。刚一站起来,便感到眼前发黑,头晕脑胀,竟是险些没站稳。
众人吓了一跳,太子季珪刚来得及喊一声父皇,便见眼前飞快闪过一抹红,却是离得近的季景西一个健步冲上去,蹬蹬蹬几阶踏上,稳当当地扶住了老皇帝的手臂。
&哟皇伯父,可算结束了,我都快饿昏过去了,您一日都没吃什么,也饿吧?侄儿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