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夫不认识傅邺,也看不出这男人是干什么的,但他还是给陶姚面子,既然小姑娘都站出来承担了责任,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这男人看起来就不好惹,陶姚这样的小姑娘怎么就招惹上这种男人?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陶姚,这小姑娘与他女儿年纪相当,身世又飘零,他也不免有些同情,女儿家家的没有一个长辈看着还是不行。
“陶姑娘,一扇窗户值不了什么钱,你不用放在心上。”他道。
葛大夫到底比自家师父年轻,所以他一眼就看得出陶姚与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之间只怕瓜葛很深,没看到陶姚眼一瞪,人家就不说话了吗?可人家那表情自在得很,一双眼睛晶晶亮亮地就看着陶姚,眼里似乎只有她,陶姚背对着人没有看见,他却是看得再清楚也没有了。
看来这两人的事情暂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也罢,这跟他没关系,比起这还能站着的男人,躺在地上的那一个才让人担心。
“他什么情况?”盛大夫一边问女儿,一边伸手就去给观言打脉,速度快得盛青都来不及阻止。
只见盛大夫的眼睛猛地睁大,然后表情凝重起来,把不到脉,他伸手去探人家的鼻息,结果连鼻息都没有探到,这下子麻烦大了,这人死在他的医馆,到时候官差来了,他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怕女儿也要跟着遭殃。
“这是怎么一回事?人怎么就死了?”他满是严厉地看向女儿,这个傻丫头可知道她招惹出大麻烦了吗?
一边的葛白听到师父这带着轻斥的话,顿时心跳加急,他忙上去也给这倒地的男人打脉探鼻息,结果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人已经死了,顿时他的后背就惊出一身冷汗,医馆里突然多了个死人,这可如何是好?
“师妹,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道这人突然死在医馆里面,我们得担多大的罪责吗?”他觉得盛青实在是不懂事,然后想到这事陶姚也脱不了干系,遂转头直视陶姚,“陶姑娘,你怎么说?”
盛青还没来得及回答,盛大夫就看向了陶姚,人还是有亲疏厚薄的,他就算再同情陶姚,对她的医术再好奇推崇,那也不能平白无辜地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所以这事陶姚必须给他一个交代才行。
“陶姑娘,你说,这男人是谁?究竟是何人杀了他,然后是不是你身后的男人带来扔到我们医馆的?陶姑娘,你一定要想清楚,千万不能替人认罪,不然这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
说到这里,他再度握紧了手中的木棍,两眼却是紧盯着傅邺,他不能放这个男人离开,等天亮后报了官差,就把这祸事推回给这突如其来闯进他家的男人。
葛白也与自家师父站同一条阵线,大兴王朝对凶杀案一向判得极重,不管是师父,还是师妹,甚至是医馆,都不能牵连进这案子里面,此时他也握紧了手中的木棍,只要师父一声号令,他立即就会出击。
这乌龙有点闹大了,陶姚与盛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无奈之情,不过从侧面来说,这假死药还真是挺管用的,连盛大夫这种去过战场的老医生都看不出端倪来,那么到时候瞒过忤作估计也不是难事。
随后,两人的眼中都闪着一抹兴奋的光芒,她们这试验是成功了。
被两个大男人虎视眈眈地看着的傅邺却是面无表情,莫说这事不过是乌龙事件,就算真闹到永安县的县令面前,他也不会伤根毫毛,再退一步说,这宅子附近就有不少他的人,就凭这两个只是行医的大夫想要留下他,只怕白日做梦还更快一点。
所以他有恃无恐地站着,根本不将别人的注视看在眼里。
眼看局面要无法收拾了,还是盛青先开口,“爹,大师兄,你们误会了,这人没死。”
“没死?”盛大夫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儿,然后又再一次打脉探鼻息,依旧还是那样,一点生命气息都探不到,这会儿他怒了,“青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拿你爹寻开心?你这孩子,都是我素日里太惯着你了……”此刻,他是恨铁不成刚。
葛白在听到盛青如此说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假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