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之后,秦勇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看着栓子,大头,王根生几个孩子惊惧的目光,干咳了一声道:“大头,你带着根生出去玩一会儿,天黑前回来就好。”
估计是有什么话,不能让他或王根生听。
秦翌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好的,阿爹。”
说着,秦翌就拉起了王根生的手,一起出了院门。
等秦翌王根生离开后,秦勇才放下柱子,瞥了一眼缩在旁边的栓子,冷哼一声,训斥道:“哼,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你再这样没有规矩,不知敬畏,等进了训练营,很快就触犯了营规,为了杀鸡儆猴,教官直接就把你打杀了,临死之前,恐怕你连为什么被打死都不知道。”
秦勇斟酌着,给栓子和柱子二人讲了一些当初在训练营发生的不愿给别人提及的不那么美好的事。
看到终于吓住了两个孩子,秦勇才叮嘱道:“柱子,以后,不要再把大头给你们讲的这些事讲到外面了,知道吗?”
柱子这次是真的怕了,缩着脖子,赶紧连连点头道:“知道了,阿爹,我再也不说了。”
“嗯,好了,去玩吧,一会儿吃晚食了。”
虽然珍娘知道秦勇八九岁的时候,参加了候府的训练营,而且一呆就是六年。
但是,秦勇从来不说里面的细节,更不会给她说里面不好的一面。
所以,珍娘也是第一次听说。
就算是大人了,听后,也是一阵后怕。
等孩子们都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时,珍娘红着眼,紧紧的握着秦勇的手,动情的说道:“当家的,苦了你了。”
秦勇反过来,紧紧握着珍娘的手,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紧接着,秦勇叹了口气,有感而发的接着说道:“珍娘,别看我们秦家村看起来多么的威风,背靠候府,享有种种特权。”
“也别看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去候府接受武道传承,其它人连机会都没有。”
“但是,这凡事啊,有所得,必有所失,我们在享有这些特权的同时,也必然承受沉重的义务。”
“我们这些训练营里成为武者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但是结果呢,要么死了,要么残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能善终的,少之又少。”
“你知道吗?珍娘,当初我本来是有机会成为武者的,只是,我怕啊,所以,我就把成为武者的机会,让给了弟弟。”
“珍娘,我真是一个自私怯懦的人啊。”
珍娘还是第一次看到秦勇这个模样,不禁一阵心疼,第一次主动上前一步用力的抱住了秦勇,双手轻轻的拍着秦勇的后背,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当家的,你是最好的。”
秦勇反过来紧紧的抱着珍娘,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红色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好像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