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子成亲十几载都没能得个一儿半女,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便宜儿子,夫妻俩那个欢喜不足以向外人道。
可尤氏还是不死心啊,她继续寻找当年海誓山盟的那个人。
结果,很讽刺的,她在容金两家结亲的那天,见到了一身红衣意气风发的容澄骑在白马上迎娶金家娇女,那铺天盖地的红几乎映红了尤氏的眼睛,她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个男人看,可他的眼里看不到她。
她推开围观的人群想要上前去相认,可那天十里红妆人来人往,哪里有她的位置?
容澄踢了轿门,牵下了他的新娘,后面是疯魔的尤氏在呐喊,却声声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淹没。
尤氏意图闯进容家去说清楚,可她连容家的大门都迈不进,门子毫不客气地驱赶她离开。
尤氏如何的失魂落魄,容静秋不知道,毕竟她不是当事人。
如果尤氏自此死心,那就没有后续的事情发生了。
可一个已经痴魔的人又如何肯死心?
她拿着当初容澄给她当做定情信物的玉佩再度找上门来,结果阴差阳错的那玉佩落到容金氏的手中,容金氏以为尤氏偷了容澄的玉佩前来讹诈,于是毫不犹豫地以丈夫的名义报了官。
尤氏在公堂上连口都没怎么开,就先被打了三十板子,生育后身体就不太好的尤氏如何能挨过这三十板子?当场就晕了过去。
钟当家得到消息后,花了不少钱才把尤氏给带了回去。
自此尤氏开始精神恍惚,毕竟在公堂上她听到的是容澄告她偷窃,心心念念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可郎心如铁,完全不念昔日的情谊。
再后来,尤氏又找了一回容澄,可容澄却是没能认出尤氏,就此与她擦肩而过。
受了这重刺激,尤氏的病情越发严重,再后来听到容澄纳了表妹为妾室,她彻底疯了。
洋洋洒洒地记了好几页纸,可容静秋的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复,这场祸事竟是因自己的父母而起,真真是始料未及。
上辈子她压根不知道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她甚少出门,进宫了一趟就与赵裕定了亲成为准皇子妃,按礼在家中待嫁,钟义是没有可能接近自己的。
她那时候连远威镖局都不知道,更无从结识钟义了。
至于容家的姑娘们是不是遇上过钟义,那还真的很难说,不过钟义如果碰到了容静冬,只怕会被容静冬的暴躁脾气捶死,他是半点好处也捞不着的。
容静冬是不可能会看得上钟义的出身背景,他想要诓骗容静冬私奔,那更是痴心妄想,她这个亲妹妹其实长了一双势力眼。
现在想来,倒也不算是坏事,至少没点背景的人也靠不近她,这样一来,她犯这方面错误的可能性几乎降低为零。
至于容静季,庶女出身,钟义应该没看上她,他恨的是容澄和容金氏,对于傅姨娘顶多是迁怒。
算来算去,只有倒霉摧的容静思给撞上去了,上辈子容静思倒是没有这么傻,很是听话地嫁给了父母挑选的人,当然那人不是贺因,而是一个家世背景出身稍差的年轻人,成亲后似乎过得很一般,婆媳关系始终绕不过去,不过她也只是听过一耳朵那些琐碎之事罢了,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再说,又或者,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这一切也未定,尤氏若是没遇到钟老当家,估计是没可能生下钟义的,更遑论是北上寻人?
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钟义与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与容静思那就是堂兄妹,思及此,她呵呵冷笑,冤有头债有主,钟义要报复她不拦着,但何必如此龌龊地把主意打到容家姑娘的头上?
欠他的是容澄这个亲生父亲,不是容家的姑娘,容家姑娘何其无辜?
就凭钟义这下作的行事手段,容静秋对他半点好感也欠奉。
“姑娘,这事……要告诉侯爷吗?”梅儿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为什么不说?”容静秋冷声道,“欠了债的要还,欠了情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