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公主老是找她的麻烦,臣妾想啊,这朵拉公主都已经许配给七皇子了,再任由她这般不知礼数,日后只怕还会莽撞行事……”
皇帝看向皇后的时候,目光已经没有了面对清澜郡主时的温和包容,而是带了些许审视的意味。
皇后跟他做了近三十年的夫妻,哪会不知道这丈夫是个什么德行?遂也不在意,径自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这漠北与我们大安的规矩不同,况且他们二人的婚期钦天监已经看好了,臣妾想着是不是提前接她进宫,由臣妾亲自教导她礼仪规矩,日后也不至于让她闯祸丢皇家的脸面。”
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亲,要不然皇后也无须通过皇帝,自己就能下达一道这样的旨意。
皇帝还未做答,清澜郡主就摇了摇皇帝的手臂,“皇伯父,清澜求您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侄女吧,她都要烦死我了,”然后又凑到皇帝的耳边小声道,“而且她说是漠北公主,其实不过是一蛮夷女子,而且不通礼数,我还怕以后七哥哥要受委屈呢。”
这种小女儿家家的作态,在清澜郡主这年纪做出来份外惹人怜爱,皇帝就极包容地拍了下她抱着自己手臂的手,“也罢,就当搭救我们清澜的耳根子吧,皇后直接给她下道懿旨便是。”然后语气一转,“倒是要辛苦皇后教导她那样的蛮女了。”
漠北这次是大安王朝的手下败将,皇帝一想到之前的宴席上那额尔泰王子的挑衅之举,心里就颇为不痛快,再说未来婆婆教导未来儿媳妇,那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凭心而论,皇后自从正位中宫之后,一直做得都不错,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他对她这方面的表现还是给予肯定的。
“陛下折煞臣妾了。”皇后很喜欢听皇帝说这话,这时候扬起的笑容就要真诚了许多,至少她的努力皇帝都看在眼里,“臣妾正位中宫,本就负有教育皇室女眷的职责,臣妾得对得起陛下给予臣妾的这个身份。”
皇帝含笑地点了点头,皇后就这点最好,有自知之明。
清澜郡主微睑眼眉,在她看来,帝后这互动太假,比她父王和母妃还不如,她日后可不要跟金三过成这样,她的婚姻一定要和和美美的。
太子早就习惯了自己的父母这般说话了,半点表情都欠奉,他稍稍朝赵裕看了一眼,给他做了个手势,让他稍安勿躁,万大事还有他在。
赵裕朝兄长微微点了点了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这是要赵初别强行为他出头,该他扛的雷他一个也不会推脱,况且这次他心甘情愿。
赵初不可能不管赵裕,不然他跟进来做甚?
只不过这回不用他出口,自有人会过问赵裕的情况。
皇后这才把目光看向赵裕,轻蹙的眉尖似乎凝着一抹关心与心疼,她朝皇帝道,“陛下,九皇子惹了什么祸?您就这么狠心地罚孩子跪在那里?如今天气转凉,小心跪坏他的身子。”
然后又朝自己带来的贴身嬷嬷使了个眼色,要她去扶赵裕起来。
皇帝睁只眼闭只眼地任由皇后做这样的小动作,不过鼻子一哼,还是冷声道,“你问问他自己,整日游手好闲惹事生非,惹得臣工抱怨,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那个好字说得咬牙切齿,听在有心人的耳里似是对赵裕亲娘的不满,至少皇后的心里颇为舒服,柔妃生前受尽荣宠,死后就该担这骂名,狐狸精。
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却还是要装出慈母的表情来,“哪有为了别人而惩罚自家儿子的?陛下,臣妾这回可要念叨念叨了,哪个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您这不是在挖臣妾的心吗?”
她边说还边上前给赵裕拍了拍膝上尘土,然后又把扔在地上的弹劾折子给捡了起来,顺便看了几眼,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些事不至于让赵裕担大罪名,不过是上告的人多了点罢了。
赵裕知道皇后是在做戏,身在皇家,不会做戏那是活不久的,于是他也一脸感激地朝皇后行礼,“多谢母后。”
皇后一脸慈爱地拍了拍赵裕的肩膀,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