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这战鼓怎么会没有响罢两通。
足足煎熬了一刻钟之久,两通鼓总算响罢。
周柏心中有数,擎刀挥退这名宋军小将,打马杀出阵来喝令:“撤!”
冲阵的讨逆军得了令,开始且战且退,以部、营为单位,保持阵型向左右两道撤离,同一时刻的骆永胜中军也开始动起来,缓缓通过背后的赣江支流浮桥开始渡河南撤。
这动静自然是难逃雷有终之眼。
“骆逆要逃!”
副将大喜过望,忙向着雷有终请命道:“雷帅,贼子败耳,速速下令追击,莫使逆贼脱逃。”
雷有终生性谨慎,见此却是皱起了眉头。
“贼军一战即溃,难不成是行的诈败之计?寇相当初多次手令都有言,骆逆诡诈恶毒之心世所罕见,要小心谨慎应对。”
“雷帅有何虑之?”副将颇多不服:“如今骆逆王旗南撤,叛军为争渡浮桥而混乱不堪,此时我军挥师掩杀,必使敌军上下仓惶失措坠入河中,此一战而定江南乾坤之大好时机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雷有终越犹豫,则一群副将从将个个心急如焚。
这都是到手的战功啊,你雷有终不要也不能拦着我们建功立业吧。
这时候就看出雷有终威望不足的坏处了。
当初平王钧之乱时,雷有终副将李惠一力主张引军直驱益州,结果中了王钧的埋伏被杀,导致雷有终全部首尾失节,被王钧全歼。
现在五指峰下,雷有终统帅的一众将领可都是天武军的都指挥使,论级别比雷有终这个原益州节度使还要高,若不是现在雷有终头上顶着个权洪州大都督的衔,他们连甩都不甩雷有终。
“既然诸位都主张追击,那便这么定了。”
出了问题那也是大家一起抗雷,雷有终才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背上战场失利的罪过呢。
一群人达成了默契,五万宋军便迈开了冲锋的脚步,不顾左右溃逃的周柏军,向着骆永胜王旗的方向长驱直入。
“斩杀骆逆者,封万户侯,赏万金!”
老骆的人头确实是值钱啊,万户侯都相当于一个县级国公了,这简直就是送出一个独立小王国。
重赏之下不缺勇夫,而天武军上下本就是勇夫,再听此重赏自然个个奋勇,比着看谁跑的快。
三军阵容,出现了不可避免的局部脱节。
“大王,雷有终中计了。”
彭诚兴奋不已,骆永胜亦然。
“全军听令,与孤同宋军拼了,后退是江河,前进是复仇,今日我等背水一战,便是死在这,也要尽可能的多杀宋贼,为父老乡亲报仇。”
为什么兵法会说哀兵必胜,因为一夫拼命万军难当。
寻常老百姓之间的家仇族恨打起来都不要命的招呼,在七八十年代司空见惯,何况一群接受过军事训练且兵器甲胄在身的正规军。
即使这支所谓的正规军还操练不足半年,勉强脱离杂牌军层面,但也是足够了。
两万讨逆军在数千名老兵军官的带领下调转了枪头刀锋,向着五万宋军发起了反冲锋。
个个嗔目欲裂、双眼通红宛如野兽失疯,勇不可当。
甫一接触就杀得天昏地暗。
雷有终等一众宋军主将直接被打懵了。
说好的一触即溃呢?
“不好,我军中计矣。”雷有终大悔,急急忙下令鸣金收兵,又听得左右喊杀声大起,惊转首,只觉眼前一片金星围绕。
早前溃散的周柏又率军掩杀回来,从左右两翼突入阵中,直奔后军投石、连弩等辎重扑去。
那可是上百架投石、连弩车,是中央军器监足足一年多的储备,这要是丢给骆楚,无异于使其虎生双翼,到彼时,江南各地在骆楚面前都无坚城可守了。
“中军速救。”
不敢有丝毫犹豫,雷有终便传令中军回师去救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