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好,还是疯了好……”
“哈哈,这仇敌不也是一种关系吗?但是,要说我会勾结罗天教,那是绝无可能的。打从一开始,我就已与他们不共戴天了。之后无论是在西南还是江南,包括这次的湖广,我都与他们死战过,死在我手上的罗天教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甚至更多。我甚至都敢说一句,这天底下若论罗天教最想除掉的人,我李凌排第二,就没人能居第一了。
“而可笑的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死抓着李桐和我乃是父子关系就非认定了我与罗天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不瞒你们说,那李桐本来隐藏得极深,都是被我给挖出来的,要不是如此,说不定湖广早乱了。
“就因为他是我父亲,我就要不顾天理律法地投向罗天教?那简直就是荒谬!我大越以忠孝为立国之本,我身为臣子,自然要把忠字放到孝字之前了。所以才有此番大义灭亲,将李桐捉拿送来京城的举动。
“殿下,我可以向天起誓,那些污蔑我的奏疏弹劾,都是假的。我李凌或许在别的事情上有所差错,但在罗天教一事上,却绝无他念,只想将这祸国殃民的邪-教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好!”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萧承志,他大声叫好的同时,也说道,“殿下,这点我是完全信得过温衷的。且不提当初在西南他的种种功劳,这次在湖广,我可是亲眼见他如何对付那些罗天教逆贼的,别人我不敢保证,他,我绝对信得过!”
孙璧笑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要比之前更加放松:“我自然也信得过你。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尽全力保你,大不了就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在朝堂上好好争上一争!”
李凌心里也是一阵温暖,这样被朋友,被兄弟信任的感觉真好。
当下,他也顾不上还有卫天鹰在旁了,又说道:“殿下,其实和人在朝堂上争论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让陛下相信我不会与罗天教合谋。”
“这个……怕是有些难了吧?”萧承志皱眉道,他是亲身经历了皇帝拿下李凌一事的,近距离感受过皇帝的猜疑,毕竟李桐是李凌亲生父亲一事,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也是最大的一道坎儿。
孙璧也认同地点点头。他能想到的,就是通过朝堂上的争辩,拉更多人来保李凌是无辜的,这样当自己一方的力量够强,声势够大时,父皇为了朝中稳定,自然就会做出妥协。
至于父皇心里最终是怎么想的,却不是他能左右了。可李凌居然是直接打算从根本上为自己开脱,这可要比辩倒那些弹劾的百官要难上几倍了。
李凌笑了一下,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卫天鹰身上一溜,这才道:“这才是我愿意来皇城司的目的所在了。有些事情,一般人自然查证不出来,但以皇城司放在天下各地的密探的耳目,我相信那些被掩盖住的真相还是会被查明的。当然,做这些须得借助吕大人他们的帮助,我只是没想到他恰好有事离开罢了。”
“这个好办,我想吕振他们很快就会收到消息赶回来,到时再让他出力即可。”孙璧说着,也看了眼旁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卫天鹰,有些奇怪,李凌为何要当了这家伙的面把自己的意图给透露出来。
很明显,卫天鹰背后一定还有指使者,那就是李凌,甚至是自己的敌人了——拿下李凌,不光将断自己一臂,而且还能顺势把脏水过错都泼自己身上。
而以如今朝中局势来看,唯一的答案就只有太子了。也就太子还有必要和实力指使卫天鹰冒险对李凌下手。而现在当了他面一说,不就是让太子也知道自家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
不过这心头的疑虑孙璧到底没有真说出来,只暗记在心。然后随意岔开话题,又问起了李凌在湖广经历的那些曲折变故来。
这回不光是李凌能说,就连萧承志也是谈性大起,笑着就把二人在湖广的种种冒险经历给娓娓道来,把孙璧听得连连点头称道,直说自己也想与他们一道冒险破贼,为朝廷立功云云。
时间就在三人的闲聊中缓缓而过,很快的,黑夜便彻底过去,天光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