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石像完好无损,依旧安安静静的,了无声息的躺在石棺里。
“没事就好。”栾胜如释重负,“你莫担心,我一定会重新铸四个护法,护你周全,不,是六个,八个,只要你能安然无恙,我会不惜一切。绫儿,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能有事。”
他伸手,温柔的抚过石像的面庞,一如昔年光景。
谁能想到,惯来心狠手辣,反复无常的东厂提督,对着一尊石像却是极尽温柔,仿佛……恨不能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
可惜,石像始终是石像。
触及无温,冰冷如常。
“少时倍觉权势高,如今只敢忆旧朝,不见红绫青丝发,南风吹尽枝头花。”栾胜俯首,轻轻吻过石像的眉心,“绫儿,我后悔了!”
世上最缺的便是后悔药,最痛的便是憾而无补。
奈风一直在外头等着,一个时辰之后,栾胜才从里头出来。
“督主!”奈风行礼。
栾胜幽然吐出一口气,“她回去了?”
“出去了!”奈风俯首。
回去和出去,是两个概念,奈风没有收到,苏幕回城的消息,自然不敢轻易答复栾胜,免得说多错多。
“杂家就知道,她可以出来。”栾胜轻呵,“到底是一手养出来的人儿,有几斤几两,杂家心里清楚得很。”
奈风道,“所以督主……”
明知苏幕可以活着出去,还是让她来一趟,就是为了验证她的服从性,看看她的心是不是还在东厂。
若不服从,等待她的只能是灭顶之灾!
“罢了!”栾胜拂袖而去。
一句“罢了”倒是让奈风松了口气,督主这是愿意放过苏千户了?
马队重新上路,快速离开死人谷。
一路上,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
周南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只是人暂时还在昏迷之中。
“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李忠由衷的感慨,在脸盆里洗了手,“十一刀,位置都在要命的地方,所幸刀口不深,要不然随便一处,都能要他的命!尤其是这背上的一刀,啧啧啧,真是厉害得紧啊!”
沈东湛靠坐在窗口位置,面色发白,“没事就好!”
“放心吧,我给他清洗了伤口,上了药止住血,伤口也缝合了一下。”李忠擦干手上水渍,忽然神情一震,“来,我给你也看看。”
沈东湛靠在那里没有动弹,呼吸有些发烫,任由李忠为他探脉。
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南身上,谁都没注意到沈东湛的虚弱,不,不是没注意,而是他惯来一副清贵之态,不管什么时候都给人以沉稳的感觉。
可是现在,李忠瞧着他掩在袖中的手,满是血糊糊的,再探着他这紊乱的脉象,更是心惊肉跳,慌忙撤了手跑出门,“爷?”
苏幕心下一怔,顿觉不好,赶紧往屋内跑。
乍一眼沈东湛这副样子,苏幕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脚下都有些发软,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沈东湛?”
沈东湛虚弱的靠在窗口位置,听得她的声音,勾唇眨了一下眼,“放心不下我,亲自来照顾我?事先说明,若这样当做还债,不成……”
“忠叔?”苏幕转头望着李忠。
李忠已经重新打开了药箱,“我还以为,他与你差不离,都是皮外伤,又或者沾的旁人的血,没想到竟都是他自己的血,瞧着云淡风轻的,只关心着周南有没有事,自个倒是只字不提。”
说周南是铁铮铮的汉子,倒不如说沈东湛更是条汉子。
“演得可真好!”苏幕伸手便去扒他的衣裳,只一眼他胸前的新旧血痕,她的手便僵在了半空,呼吸骤然一窒。
这么多伤?
“哎呦?”李忠赶紧道,“去拧帕子过来,把他的血口子清理干净,方便我处理他的伤口,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