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散去。
走出帷幔,周遵回首看了一眼,就见皇帝的身影在帷幔中缓缓站起来。
身边的那个,是韩石头吧!
皇帝抬头,突然咬牙切齿的道:“朕宁可躲在蜀地不出,也要看到那个孽种大败!”
……
“蜀道难,易守难攻,石忠唐此战获胜,不会急切攻伐蜀地。故而,咱们还能苟且一些年头。”
“是啊!”
两个官员从马车边走过。
赵三福坐在马车上,双腿摆动着,说道:“此战究竟会如何?”
另一侧,郑远东说道:“唯有问黄春辉!”
赵三福摇头,“我可没这个交情。”
“看,梁靖去了。”
赵三福看到梁靖急匆匆的往后面去,不禁叹道:“这人,其实适合做朋友!”
……
黄春辉没事儿就晒太阳,儿孙们也不来打扰他,颇为惬意。
躺在大车上,阳光温温的照在胸腹上,有些阴冷的内腑渐渐回暖,很是舒坦。
当年他被赫连红的师父重创,虽说一直在休养治疗,可终究无法彻底恢复。
“阿耶。”
黄露过来,“梁靖来了。”
“哦!”
黄春辉耷拉着眼皮坐起来。
黄露想扶他一把,可梁靖更快,几步上前,扶住了黄春辉的手臂,“慢些,慢些。”
黄春辉颔首,“麻烦梁相了。”
“应该的。”梁靖爽直一笑,“方才有消息传来,叛军集结赶赴夹谷关。朝中都判定这是要决战之意。”
“他们不看好北疆军?”黄春辉问道。
“对。说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叛军一边。”梁靖咬牙切齿的道:“狗曰的石逆,做了反贼还这般风光。”
黄春辉莞尔。
“黄相,此战,你觉着如何?”梁靖有些忐忑。
若是石忠唐大胜,他们兄妹的下场可不会好。
“何谓天时地利人和?”黄春辉自问自答,“归根结底,便是创造各等条件让己方处于战前的优势罢了。”
老爷子这是要给我上课呢?
梁靖很是恭谨的坐下,就差拿出纸笔来记录。
“北疆直面北辽威胁多年,这么多年,我北疆将士,早已习惯了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敌手的局面。”
黄春辉接过黄露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们把什么都算到了,可却少算了一件事。”
“何事?”
“石逆起兵乃是谋反,为的是一己之私。这一路征战制造了多少杀孽?而子泰起兵却是讨逆。他本天潢贵胄,起兵讨逆理所当然。他起兵,乃是为了大义!石逆为邪,子泰为正!”
“自古,邪不压正!”
……
“说是叛军集结准备出关决战。”
正在干活的花花听到身后传来一句话,也没回头,“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皇帝的所在,低声道:“你的好日子,越来越近了!”
……
屠裳率军突袭叛军,魏明败退。
魏明率军后撤,直至遇到了石忠唐的大军。
“那屠裳率数万起兵突袭,臣无能!”
魏明跪下请罪。
马背上的石忠唐眯着眼,“为何不警戒?”
“那屠裳用兵迅捷,斥候来不及示警。”
“无能!”石忠唐淡淡的道。
“是!”魏明俯首,眼中的阴郁越发的浓郁了。
此刻文武官员都在,石忠唐的一句无能,令魏明灰头土脸。
威望这个东西很难建立,但削弱却很容易。
“大军,徐徐而进。”
随着石忠唐的命令,斥候和游骑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