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心,只想了一会儿,心里便猛地醒悟过来,微微笑道:“是了,怎么你们姐儿两个今天打扮得这样素净?你们是爷的人,虽说不奢侈张扬是好事儿,可总不该连一件首饰都没有。”
碧玉听傅秋宁这样说,心里就知道她明白了,吟吟笑道:“今儿爷吩咐的急,我和采莲不及收拾就过来了。何况在奶奶这里,哪里有我们显摆的份儿?戴那么多首饰,在奶奶面前倒是丑人多作怪了。”
傅秋宁摇头微微一笑道:“这话没得叫人脸红,论姿容,我可还比不上你们两个。”一边说着,就从柜子里捧出个首饰盒子,在那里挑了一只金花簪子,递给碧玉道:“把这个戴上,这是当日你们爷给我的,我看着这簇花倒是别致的很,花心里的珍珠也衬你。”
碧玉连忙谦让推辞,傅秋宁却往她手里一塞,笑道:“这有什么?都是爷的人,你们打扮得漂漂亮亮,我脸上也有光彩。前儿我不也是戴了采莲一只钗吗?偏爷那天晚上看见了,恰巧雨阶在屋里,就赏了她。我这里还想着要给她一点子东西呢。”说完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对翠玉镯,问碧玉道:“你觉着这个如何?我看她一双皓腕,倒很配这个镯子。”
“这太贵重了。”碧玉只说了一句,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响,接着采莲进来,手里捧着个檀木匣,好在这里只是几把扇子,虽是扇子,但既然是金凤举花心思搜罗来的,自然也是价值不菲,这不消多说。
一时间傅秋宁就把那对镯子赏给了采莲,她起先不敢接,后来碧玉帮了两句,这才无奈接了。又和秋宁闲话了两句,两人就出了风雅楼。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采莲便埋怨碧玉道:“真真你就是个不长记性的,先前为了我给奶奶那么一只步摇,让爷怎么训斥的你都忘了不成?这会儿倒伸手接***东西,难道你真不想在这府里呆着了?”
碧玉微笑道:“你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素日里聪明伶俐,这会子只因为事关己身,竟是当局者迷了。你也不想想,咱们是什么身份?两个通房丫头,连个小妾都不算,说穿了还不是奴才?就敢去宁二奶奶面前显摆。这得亏奶奶宅心仁厚,不和你计较,若是婉二奶奶,你敢抱着那小小心思?结果怎么样?你也不想想宁二奶奶现在是爷心尖上的人。她纵然不和你理论,爷能容得下吗?才刚我听说,那只步摇已经赏了雨阶。”
碧玉说到这里,采莲便沮丧道:“平白无故的便宜了那蹄子,真真气死我了。”
碧玉淡淡道:“正经这才是道理,无论步摇怎么好,奴才的东西就是奴才的,怎么好硬往***头上插?爷没把我们怎么样,就算是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了。赏了雨阶,这件事也就算是揭过去。我只是怕爷心里不痛快,日后想起来,终究要挑你我的毛病,所以今儿才暗中提醒了奶奶一下,果然奶奶是个玲珑剔透的慈悲心肠,大概就知道我们让爷训斥了,才给了这两件东西,论价值,这对镯子和这只金花钗,只比那步摇贵重,不比那东西低,这固然是补偿,另外也就是替咱们在爷面前说好话了。正经的主子赏奴才东西才是正理,何况这又是说奶奶不计前嫌。我感激还来不及,你竟然还没体会出这个中深意,真不知是不是让猪油蒙了心。”
她这样一说,采莲才恍然大悟,连忙嘻嘻笑道:“可不是这么个理儿,还是你这蹄子聪明,如今我这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果然爷说的不错,人只要一生了贪心,就被蒙蔽了。我以后再也不生妄想了,其实我本来也没生妄想,只是……那时候不知怎么了,就……”
她不等说完,便听碧玉冷笑道:“是,你没生妄想,只是想着宁二奶奶好性儿,从前又被冷落了那么长时间,说不定就是个眼皮子浅的,你也不想想,若二奶奶真像你想的那样不堪,就能拴住爷的心了?唉!罢了,说这些什么意思?往后这府里还不知是什么样儿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采莲,告诉你一句话,咱们也该早点想想后路,别因为跟过爷,就眼高于顶的。若是有那忠厚老实,又脚踏实地的不错的人,该笼络住先笼络住吧。”
她这话一说出来,采莲就不禁大吃了一惊,连忙道:“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