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不悦道:“都说了,身体不适。难不成李相公的待客之道是硬请强求?”
他说着转身欲走。
李家管事也是小人得志,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他一个管事?
陈青兕左右不过是一个县令,还是一个下县县令,有什么好狂的?
见陈青兕如此不识抬举,李家管事森然道:“陈县令莫要后悔,今日拒绝,以后有事上门,可不好进了。”
先生也不叫了,直接改叫陈县令。
陈青兕本不打算与对方计较,但听他威胁自己,便知是一个狗仗人势之辈,平素没少滥用李义府的名头为非作歹,不免顿住了脚步。
李家管事见陈青兕停顿身形,还以为自己恐吓有效,心中吐槽,装什么清高。
陈青兕冷眼看着李家管事,说道:“若李相公的家奴都是你这等狗仗人势之辈,我陈青兕还真不敢上门。”
他说着大笑,只留下一手轻快的诗句:“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李家管事又怒又气,随即想到什么,脸色突然煞白,整个人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身子竟微微颤抖。
屋外的情况很快就传到了许圉师的耳中。
许圉师带着几分不安的寻上门,劈头盖脸的就问:“糊涂啊!贤侄为何如此糊涂,你可知李相公还有一个别称?”
陈青兕道:“自然知道,李猫嘛!”
说李义府如猫一样,外表柔顺内心凶辣。
许圉师道:“既然知道,为何还如此强硬?贤侄为人处世并非莽撞之人,如何到了这长安,反而不分轻重。”
陈青兕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揣摩上意,注定不能与李义府有接触往来,一本正经,正气凛然的道:“对许公这样的贤德长辈,在下自当恭敬有礼。李义府嚣张跋扈,自己贪恋淳于氏美貌,却逼他人自尽,无法无天,委实可恶。我陈青兕七尺男儿,不愿与之为伍。”
许圉师听他称自己是贤德长辈,不免眉飞色舞,随即又皱眉说道:“贤侄方正不阿,却是难得。只是李相公这人,人前温良恭俭,与人交谈和颜悦色。内心却阴险褊狭,对他稍有冒犯或不从,必定挖空心思加以诬告陷害,置之死地而后快,故又有义府笑中有刀之说。”
他来回走了两步,说道:“今日贤侄得罪李相公,他必不肯罢休。这样,我与许相公有私交,你随我去拜访他。请他出面,可化解此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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