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放弃自己了,哪是现在呢。
杜日春早就知道杜氏是个什么人。
当年她有了身子,阿秋阿冬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想让杜氏点头,让侯爷给她们开脸。
可杜氏小气啊,自私啊,她让自己立马去外头找了两户人家,匆匆忙忙地将阿秋和阿冬嫁了出去。
她们二人出嫁的时候,杜氏还给了不少的陪嫁,美其名曰让她们去享福,可也就只有杜日春知道。
杜氏打的是什么算盘。
她看到阿秋和阿冬满心欢喜地嫁人,她心里就充满了愧疚。
后来,杜氏将她们两个送给了少夫人和小公子,隔得远了,时间一长,慢慢地,愧疚感也就淡了。
可淡了,不代表没有。
“夫人,我跟阿秋阿冬七八岁就跟了您,跟了您几十年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因为她们两个人想跟着侯爷,您就让奴婢在外头给她们二人找了一门穷得要死,一门富庶可却是终年不离药的人家,将阿秋阿冬她们嫁过去,还说是为她们好,她们俩个还感恩戴德,也就只有奴婢知道,您是为了磋磨她们,这么多年,看到阿秋和阿冬为自己家人操碎了心,您多开心啊!”
杜氏黑着一张脸:“那是她们咎由自取。伺候人的下贱东西,也配跟我共享一个男人?她们多大的脸,我没打死她们,算我仁慈。”
杜日春望着杜氏,眼底尽是绝望。
这是一条怎么捂都捂不热的毒蛇。
可凭什么要让她死?
这么多年来,杜日春自认自己对杜氏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她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杜氏授意的,她都是听命杜氏,可凭什么要她一个人来承担?
要死,就一起死吧!
她看向高坐在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面的王兴民,眼睛嗜血:“大人,奴婢敢以性命担保,奴婢说得那些话,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杜氏疯疯癫癫,她上前要去抓杜日春,被一旁的衙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又踢又抓,唾沫星子横飞,“杜日春,你个贱人,你去死,你去死。”
杜日春回头看她。
杜氏钗环凌乱,披头散发,衣裳上满是褶皱和灰尘,疯疯癫癫地没了侯府夫人的高贵典雅,与市井泼妇、颠婆子又有何分别?
看来,给人高贵的,是她坐的那个位置,而不是她这个人。
没了那个位置,她只是杜碧莲。
一个普通人!
“夫人,奴婢的真名叫尚珠香,您可千万不要忘记这个名字。奴婢在阴曹地府等您,看您上了黄泉路,奴婢这辈子就算报答完您的大恩大德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