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符志航在马骏面前,总显得有些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己已经不具备竞争力了,这一届结束了,基本退出政治舞台,台台下完全是两码事,这些年他也不能说自己做的事情都是能见得了光的,不知道多少人盘算着要搞自己,但是如果有力量在作用,那自然是另外一码事了,现在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他看得很清楚,无论马骏在将来的角逐是否会胜出,在高层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作为蒋系成员之一,为其主尽其力,也是理所应当的。
“至于甘岭以外的力量,你不用担心了,他不动则罢,如果动了,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马骏作出了这样的承诺,放下了电话,心情略略好了一些。
他现在也有些看不清政治局势了,陆渐红生病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重量级人物去探望他,连首长也去了,这是在作一个姿态还是情有所系,马骏的心有点悬。马骏甚至在恶毒地想,陆渐红啊,你为什么不去死!
不过也只能想一想而已,其实也难怪马骏心里憋屈,生个病都搞这么大动静来,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有必要自己也装一下病,看看会是什么反应。不过他不敢,他是怕万一丢了脸,那造成的人气丢失真的无法挽回。
在选择斗争的方式,马骏有所升华,把目光放向全国几个主要的省市,倒不是来自于陆渐红的启发,作为一位副省级的领导干部,素养还是有的,只不过被一些其他的东西蒙弊住了双眼。
在陆渐红的办公室里,组织部长成昌怀正在跟陆渐红聊着天。在整个市委,陆渐红能够畅所欲言的对象也只有成昌怀了,倒不是说其他人跟陆渐红走得不近,而是他跟成昌怀最为熟稔。
聊天,气氛还是较轻松的。
刚刚之前,成昌怀看了陆渐红关于改革方面的一些材料,当然,这只是其冰山一角,陆渐红可不会把什么都拿出来,那样确实过于惊世骇俗了,可是这些都憋在他的心里,骨鲠在喉,不吐不快。想到昨天跟徐莉的一番对话,所以如何加大监督方面的改革拿出来与成昌怀一碰。
对于陆渐红的信任,成昌怀铭记于心,所以他看得很认真,看完之后,也没有因为不是自己的那一块闭口不谈。
成昌怀的神情向来是愁眉苦脸的,现在也不例外:“陆书记,您所提到的督查局的工作性质,我很赞同,而事实,这个组织的存在也确实是一种畸形的表现。”
“监督政府机关工作人员的工作作风,其本身是一种悲哀的体现。”成昌怀深有感触地道,“党的传统是各级领导都是人民公仆,而现在又有多少领导有公仆的模样?公仆还需要设立另外的机构来监督,这不是什么咄咄怪事,几千年的封建传统,使得这种机构在特殊的时期内出现,看得出来,我们的制度出了很大的问题,需要完善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成昌怀的感叹让陆渐红意识到,这些问题并不是大家看不到,但是在现阶段下,个人的能力实在有限得很,笑了笑道:“你也说了,特殊时期的产物,但是问题出现了,需要运用制度和外力去扭转改变。”
成昌怀笑得很难看:“陆书记很享受这种力挽狂澜的挑战感,这也是我们所自叹不如的地方。不管陆书记怎么实施,我都是举双手支持的。”
陆渐红哈哈一笑:“其实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目前开展得如火如荼的反四风,是迈开的第一步,犯错不可怕,关键是如何去改正,我对此有信心。”
成昌怀点了点头:“央的决策是英明的,并没有一味求成,而是在用缓药,循序渐进,以求达到治标治本。只是,我觉得央反腐的力度还是不够强,现在的方式已经呈多远化的趋势在发展,变得更加隐蔽难以发现,而的类型虽然万变不离其宗,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正在渐渐地发生改变,这剂猛药还是要下啊。”
说到这些,陆渐红的内心有很多感慨,现在对高官的打击力度确实不强,这也出现了案案、外力干扰等各种不正常的现象,但是这些是制度的缺失,正如成昌怀所说,在大形势下,个人的力量确实显得微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