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白安挑了挑眉。
“我一直在想啊,你为什么要帮我?”明明萍水相逢,互不相识的开端。
章白安的神色微晃,唇角轻启:“因为,我要接近你。”她说的毫不遮掩,甚至觉得这就是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接近你所以帮助你。
蓝小玉一时愣在当场。
“噗,”章白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我帮你是因为觉得和你投缘,”还很难得的,章白安调皮的眨眨眼,很多的时候她更像是一位温婉雕琢的大家闺秀,“特别的投缘。”她加了一句,又坦诚得拍拍蓝小玉的手,“当然,我也不是白帮的,你看,你不是也能帮助我吗?”
蓝小玉可还答应了章白安要帮她找房子安家落户呢。
这样才对啊,你帮我、我帮你,并不是真的没有目的毫无理由——这种“奉献”精神更像是凭空捏造,小利益的牵绊才让人觉得,生活和巧合就是如此。
蓝小玉点点头,却掩盖不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不是被吓的,而是想起了夜阙君的那些“居心叵测”的推断和企图,却被章白安大咧咧一语道破。
对于章白安的坦然,蓝小玉甚至觉得感激不尽,无需猜测、无需防备。
竹老太出来的时候,章白安正和蓝小玉有说有笑,那种感觉很奇怪,可你想不到哪里不对,反而似乎那两个人有着难得的温馨。
老太太知道蓝小玉对夜阙君意见不小,可她更清楚夜阙君的脾气,那家伙如果执意认为某个人心术不正且印象不佳,那要改变他的想法是比登天还难。
她老太婆可当不了什么和事佬,况且,章白安虽然是个苗女,这样的苗人,懂医就必然懂蛊,但她浅笑宴宴之间也不对他人设防的那种温和倒是让竹老太刮目相看。
她多年前去过苗寨,知道苗蛊的处境,所以在章白安面前不愿多提。
三个人处理了西同村的事便准备回城,蓝小玉和章白安把竹老太先送回了仓平坝,才启程回去。
到市里时间还早,只是大家都困乏的很,毕竟昨晚上闹了一夜都没好好睡,章白安执意要帮蓝小玉上药包扎好,小姑娘拗不过,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就去了小出租房。
屋内的那种土壤的味道更重了,似乎还有一丝丝消毒水的气息,间或还夹杂着很奇怪的一种极不融洽的味道,那是蓝小玉之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
章白安也感觉到了,但她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蓝小玉开一下门窗。
蓝小玉就把门窗打开通风,幸好幸好房子里没什么蛇虫鼠蚁到处爬,章白安已经准备好了药箱。
“为什么,这个伤口一直没有好转?”要不是竹老太和夜阙君都对这个伤口有所疑问,她大概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章白安给她撒上药粉,蓝小玉并没有觉得伤口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跟和空气接触没两样。
“我这药并不是单纯的苗家草药配方,”章白安叹了口气,斟酌了下还是开了口,“苗人医蛊之间千丝万缕,就像巫与医是同根本家,所以我加入的东西性-活-热-燥,稍有动静容易气血起沸,伤口再次崩裂,”她看着蓝小玉这好不了的手腕也是感慨心疼,拿纱布一圈圈的缠绕,“你自己也要注意,千万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了。”
是这样吗?蓝小玉只好点点头,看章白安小心的扎紧再减去多余的绷带,收拾了药箱:“这次也是受竹奶奶之托才去帮忙的。”她掰了掰手腕。
章白安刚跨进房间的脚又退了出来,她倾斜出半个身子看着蓝小玉:“那个老奶奶感觉挺怪,我信你,可我不信她。”她,自然是说竹老太,章白安不想隐瞒自己的感官感受,竹老太虽然对她没有意见,可那种眼神总像在打量探究什么,“并不是我小心眼有所顾忌,而是……”她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就显得阴森森的。
蓝小玉听明白了:“竹奶奶人还是不错的,她一直在治疗我的离魂症,就是……”就是有时候太听夜阙君的话了。
“哐啷”,章白安的手一松,药箱子就掉在地上,盖子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