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钦差还没出发,许长生就把事情安排好了,到地方以后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把戴宗儒当初在这些地方做的荒唐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钦差不信。
朱祐橖看到这些汇报结果,脸都绿了,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最让他无语的是,戴宗儒还是深受信任的老师推荐的,他还想让刘健当首辅,扫除“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留下的遗毒,现在怎么好开口?
“臣识人不明,请陛下降罪!”刘健想不通啊,戴宗儒他了解,完全不像是这种人,可在这么多证据面前,他根本没有为戴宗儒分辨的机会。
“先生既要负责编纂实录,又要负责经筵,内阁事情更为繁杂,一时疏忽也是在所难免!就罚俸半年吧!”出现这样的事情也不能不罚,朱祐樘只能先扣了刘健的工资。
对戴宗儒就没这么客气了,直接下旨让锦衣卫火速赶往满剌加,把戴宗儒带回来详细审问。
锦衣卫前脚刚出京城,朱祐樘就又收到了弹劾戴宗儒的奏折,满剌加当地官员弹劾戴宗儒贪污、挪用要进贡给朝廷的金银。
说戴宗儒出京后,一路连吃带嫖,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跟着他来了新金山,戴宗儒为了填补亏空,便拿了要上缴朝廷的金银,并压榨金矿,害死了好几条人命。
一想到先前那些弹劾,朱祐樘和众大臣下意识就认为这事儿是真的,这下就更生气了,你吃喝嫖赌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我们的钱都敢动?这还得了?
“严查!必须严查!东厂、锦衣卫再派人去满剌加,必须把此事一五一十查清楚不可!”朱祐樘罕见地发了火,连此前一直压制的东厂都用上了。
两拨人马立刻快马加鞭出京,一路兼程,等他们来到松江府准备出海的时候,上一批锦衣卫昨日刚刚离开。
一路劈波斩浪,好不容易抵达满剌加外府,迎接他们的却是噩耗,昨日戴宗儒听说锦衣卫要来查他,马上就在县衙后院上了吊,现在尸体都硬了!
“死了?他这么一死倒是轻松了,咱们的案子怎么办?”领队的东厂太监李广慌了,他可是知道朱祐樘有多生气,要是这口气发泄不出来,就得落到他头上了。
“李公公倒也不用担心,戴宗儒虽然畏罪自杀,可一路陪他从京城到满剌加的幕僚还在,有什么事情问他们也是一样!”先行抵达的锦衣卫千户骆应云倒是不慌,昨天万安元啥都招了。
李广闻言马上找人过来问话,万安元一五一十地说着戴宗儒当上新金山知县后是如何猖狂,上任途中,除了花天酒地,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琢磨怎么赚钱。
“......县尊原本想着新金山盛产金银,那就可以先挪用库存还债,再逼那些矿工多开采金银便能补上,小人劝了又劝,可他就是不听啊!如今金银还没补上,诸位就来了,他一时没了法子,只能找根绳子上吊,免得将来还要受罪!”万安元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他不这么说不行,戴宗儒仗着有刘健撑腰不怕顾家、贝家、吴家、王家,万安元可是知道这几家有多厉害,而且贝允服已经承诺,只要他照着办,就能让他少受些苦,到时候进去待上一两年,就能完好无损地出来了,还有大礼相赠,万安元没多少犹豫就答应了。
他是绍兴人,这几家海商在浙江的名声一向不错,这些承诺肯定能兑现,稍微受点罪就能换下半辈子的富贵,这笔买卖倒也做得。
而且要是不答应的话,那肯定就得跟戴宗儒一样被挂起来了。
其他幕僚、仆役能收买的纷纷按照商量好的内容过来招供,个别死忠戴宗儒的家生子,也因为不习惯满剌加的水土气候染病死了,现在压根就没人帮戴宗儒说话。
李广倒是也发现这地方似乎有些不对劲,怎么到处都是出海做生意的人?可他不像戴宗儒那么死板,贝允服过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