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她们两个撺掇的?」辛念纳闷:「为什么?姚娘子不在王爷身上用力,怎么跑偏到重新讨好顾云贤去了?秋姨娘这阵子我都快忘了她,怎么忽然又蹦跶出来?」
秦姨娘沉吟道:「许是姚娘子到现在也没留住王爷过夜,所以才会回头找姑奶奶帮忙,她自然是想要及早将奶奶打下去的,也能看出目前局面对姑奶奶不利。果然,姑奶奶不就被挑拨起来?至于秋姨娘,奶奶的日子难过,她肯定就更难过了,何况这些日子也没什么能出头的地方,大概为了证明自己还有用,才会给奶奶出谋划策吧。「
辛念点点头道:「有理。只是总觉着有些怪异」
不等说完,忽见顾长亭从院门外大踏步走进来,面色阴沉如水,全没有素日里写意风流的潇洒模样。
三人忙都起身,辛念上前纳闷道:「这是怎么了?从哪里惹了一肚子气回来?」
话音落,只听顾长亭冷哼一声,淡淡道:「先别说了,且倒杯茶我来喝。」
古姨娘和秦姨娘便明白了,忙都告退。这里顾长亭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出了半日的神,忽地苦笑一声,喃喃道:「念念,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或者说,太子哥哥终于如愿以偿了。」
辛念心里猛地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今日太子哥哥设宴,款待的都是铁杆太子党,你可知席间他将谁郑重介绍给我们?」
辛念一愣,旋即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中,她脱口而出道:「谭锋?」
「没错,就是这厮。」顾长亭咬牙道:「太子哥哥还要我们冰释前嫌,呵呵!当我不知么?这不过是在故意激怒我,只要我怒了,便是一个为了女子不顾兄弟和大局的小人,若我撕破脸,那更好了,以后太子殿下想怎么对付我,都是师出有名。」
辛念沉默,握住顾长亭的手轻声道:「所以,你就当真撕破脸,让太子殿下如愿了?」
顾长亭冷笑一声:「戏都做到这个份儿上,我还有委曲求全的必要吗?反正我恃宠而骄的恶名传遍京城,索性更骄纵一些。我就连筷子也没动,直接说太子殿下用谭锋这种人做幕僚,无异于同流合污,我万万容不得这样事情,希望太子三思而行。说完我便扬长而去,这会儿消息应该已经传进宫里了。」
辛念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么说,你下午还要进宫?不知太后和皇后娘娘要怎么训斥你哩。」
顾长亭淡淡道:「母亲已经仙逝,太后娘娘和皇后姨娘那边,我稍微应付一下就好。」
说完又长长松了口气,回握住辛念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轻声道:「我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也如释重负。念念,我终于从太子哥哥的那辆车上下来了,虽然往后结局难料,但我却觉着,端亲王府是从万丈深渊里爬了出来,从此后,便可海阔天空。」
辛念点头道:「太子这个人,唯利是图刻薄寡恩,不像皇上,倒更像廖氏一族的行事风格。能从他这辆车上下来,我也觉着是好事来的。只是有一条,从今往后,怕是什么明枪暗箭都要可劲儿向你招呼了,你不可不防。」
顾长亭听她这样说,心内不由升起几分豪情,沉声道:「尽管来。大浪淘沙,风流尽被雨打风吹去,我倒要看看,这次被雨打风吹去的,究竟是谁?」
辛念沉吟道:「先前谭锋要我搜集你狂悖的证据,无论言语还是僭越的物事,我想着,太子殿下怕还是要在皇上面前进你的谗言,等到皇上不喜,日渐疏远你,他再发动大臣们上本攻讦你,说不定就可以将你拖下马。」.net
顾长亭冷笑道:「他也是急功近利目光短浅之辈,其实没什么城府。论理,我这样人,他就心中与我不合,面上也该着意笼络,没有大事未成,先卸了一条膀臂
的道理。但就因为上次的西夏使团案,我坏了他天大一桩好事,他那些恨我的心思竟就不肯藏了,如今更是与我反目,你说这般睚眦必报的人,能成什么大事呢。」
「我倒觉着,未必是太子殿下沉不住气,这些年所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