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战斗中的伤亡,受伤的人数往往要比阵亡的人数大得多,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这不是战斗而纯粹就是灭族屠杀,场面格外的惨烈。清水氏一族到最后老弱妇孺都拿起了武器,向着屠杀者的要害疯狂的砍去,每杀死一个敌人便是为自己与族人报仇。
白煞的手下若受了伤,旋即会被一群清水氏族人趁势扑上来攻击,到最后阵亡者是受伤者的十倍不止。此刻清水氏一族已经覆亡,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白煞转过身来道:“星耀,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要留下任何有关赤望丘的线索。今天的事要绝对保密,任何人不得泄露内情,哪怕回到赤望丘也绝不可再提起。至于今后该怎么说,我自会教你。”
劲装男子名叫星耀,是白煞的弟子也是他最为倚重与信任的心腹。此刻星耀看着石台上端坐不动的理清水,又以神念问道:“煞主,您得到了吗?”
白煞摇了摇头,又以手示意星耀随他离开峰顶,飘身形飞下山峰到了法阵之外,这才以神念道:“只要理清水还在,我们就仍有希望。”
星耀:“难道您还要让他活着吗?他既然今天没开口,那么就永远不会让您如愿的。”
白煞:“以他的修为,想要自尽的话我也阻止不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坚持活下去,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件事。以他对我的仇恨,只要有一丝报仇的可能,就不会放弃。他虽不再开口,我又何尝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星耀:“您是说他会设法找到传人,将自己平生所知的一切都教给这位传人。您在他这里得不到的,届时还可以在他的传人身上得到。”
白煞点头道:“他不会告诉我的东西,只要等到机会,必定会告诉传人,目的是为了报仇。他之所以还活着,就是这个信念在支撑!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我也懂。”
星耀:“可是他这种状况,在仇恨中又能忍受多久、还能够支撑多久?更重要的是,煞主您能等多久?”
白煞:“我也曾研究过很多所谓山神的修炼,方才已经感应到了,他将自己的气息与这座树得丘融为一体。只要树得丘上生机未绝,他就可以活下去,像山中一块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石头,直至寿元的尽头。
而我至少还可以再等百年,就算最终等不到想要的结果也没什么损失,这百年之中我还有希望踏过登天之径,未必一定要获得他的秘传。我只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自以为能抓住希望的机会,这也是我的机会。”
星耀:“可是他这种状况,又怎能寻找到传人呢?”
白煞:“他若不是现在这种状况,我又岂能放心的让他活下去?但他还坚持活着,就说明还有可能办到。他是这里的山神,仍能听见各部落祭坛传来的祈求,知道方圆百里发生的事情。可惜他如今能动用的手段已经不多了,我也很期待,想看看他会怎么办?”
白煞保留了环绕树得之丘的法阵,又悄然布下了另一座法阵,可以随时监控理清水的异动。如今的理清水还能“看见”方圆百里之内所发生的事情,但他已经很难与外界沟通。就算他以山神秘法勉强残聚神念、与外界某个人交流,也会立刻被白煞获知。
而理清水应该也能想到白煞会监控他,所以在寻找传人时会竭力设法避开白煞的监控,或者自以为能躲避窥探。但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报仇的希望,理清水就不会放弃尝试,反正他已经无所谓冒险不冒险了,而白煞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山中有数十株琅玕树,白煞将已成熟的琅玕果全部摘走。此地还有数百株龙血宝树,他命人待到正午时分以秘法采集龙血树脂。但是白煞并没有动那些尚未成熟的琅玕果,更没有伤及琅玕树和龙血宝树的根本,而是让它们继续留在此地继续生长、可以定期再来收割。
龙血宝树在野外自然环境里已经很罕见,而琅玕树的培植则格外艰难、几乎很难移栽,这么一片琼林简直是举世难寻。白煞的赤望丘中也有琅玕树,但也只有那么一株,是百年前经过了无数的秘法滋养、好不容易才精